她很專注的翻看手上厚厚一疊的紙張;從書櫃某一格的邊角抽出來的,它們被粗暴地塞進細小的狹縫裡。原本是出於好奇心,但紙上繪著的繁複衣裳好像有魔力一樣的抓住她的眼睛。
失去臉孔的模特兒伸展著,或含蓄或張狂,卻都極為動人。
「姆嗯……」
「依莎。」他的嗓音有點啞,不過足以提起她的注意力。
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抱緊設計圖,彷彿一種保衛者的姿態。顯然她忘了那其實不是屬於她的東西。
加德的紅髮濕漉漉的,肩與脖披蓋著半濕的毛巾,他裸著上身緩緩地走來,臉龐並未有半絲不悅。
「你該走了。」他的眉頭淺淺的擰起,又舒展,語調平淡。
「哼。每次完事都像趕什麼似的趕人,你不是待會兒還有客人吧?」依莎的紅唇嘟得高高的,眼角倒全是笑意,像要抓偷腥貓的小姑娘(縱然她不再是)。「我說,肯定有的。」
加德微笑。
略有些豐腴的手指收攏設計稿圖,依莎輕輕的哼了一聲,對於這個不算陌生的男人惡質的性格微露不屑。笑而不答?噢,加德就是那個樣子。
「因為這次是在一樓嘛──以前會讓我躺在床上的哦?」她意有所指地大笑起來。
「那張床今天有主人。」加德聳肩,委婉的表示。
算算時間,凱恩應該要回來了;他說是只回去拿個資料,晚餐前會到的。
「哼、哼。」依莎不滿的撇開頭,乾脆的把紙一掃全扔進自己的大包裡,大大的杏仁眼瞪著她的性伴侶。「無恥,祝你有一天被你的慾火活活燒死!」
「那樣似乎也不錯。」他雙手環胸,不置可否的答道。
「混帳!」她高聲叫著,玩鬧的成分大於怒氣,依莎一翻白眼,揚揚手中拎著的包推開大門。「既然你不阻止我,那我就拿走這玩意兒當作心靈補償啦!」
加德沒吭聲,站著,直到依莎的背影也看不見了才動作。
他默默地收拾稍微狼藉的一樓工作室,所有剛才與依莎翻雲覆雨的痕跡,物品一一的歸位了,就像這屋子一直都只有他一個人。然後他把『Closed』的牌子翻轉回來,改成『Open』。
那些圖啊──反正都是要丟掉的垃圾,算了吧。他想。
φ
凱恩緊抱著棉被,只露出一雙湛藍的雙眸,偷偷的睨著在衣櫃前換衣服的加德。後者抓起衣襬,發出沙沙聲響地向上拉──
他嗖地把腦袋瓜縮進被裡。這畫面太刺激了。
不過那什麼,加德的後背……
「哥,」凱恩先是開了頭,停頓了下才繼續說,聲音蒙在被子內感覺有些不清楚。「我記得,你背後有個紅刺青吧?花之類的。」
「嗯。」加德答。
真夠簡短得了。沒有沙沙聲,還沒穿上睡衣嗎?凱恩想著,默不作聲地腦袋又嗖搜地掉出被外。
紅色的琉璃花苣,那是加德身上第一個也是唯一的刺青,從背部的一半下探腰際,幾乎竄進屁股縫的,刺青。
對凱恩來說,它的樣式是再清楚不過了;因為是加德嘛!
但是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同?他瞇著眼睛,打量著兄長光裸的背。
「哥,你最近去補刺了圖案嗎?」凱恩看到了,正中間那裡,多了個奇怪的印記,像長了蛆的圖騰。
忽然間他瞪大雙眼。
不,等等等等、等等,那不是亞戴剛脖子上的那個──
「沒有。」加德像是終於選定好要穿的T恤,迅速套上之後朝雙人的床鋪走來。「怎麼?」
「那、你後背,呃,花圖案的中心那是?」凱恩結結巴巴的說,不是因為加德已經摸上床的另個位置,而綠色的虹膜正轉也不轉的盯著自己。
亞戴剛的話在他的心頭打轉。
所以,加德選了他嗎?他要代替加德,去死嗎──
「中心?有什麼?」
凱恩抿唇,兄長疑惑的表情看起來沒有異常,或者說,感覺上壓根兒沒這回事似的。
是真的不知道,還是假裝的呢?
「不,我大概眼花了。睡覺吧。」凱恩眨眨眼,笑嘻嘻地說道。
即使他是供品也沒有關係,有加德在就好了吧。他含糊的想,往兄長的方向蹭了蹭。
失去臉孔的模特兒伸展著,或含蓄或張狂,卻都極為動人。
「姆嗯……」
「依莎。」他的嗓音有點啞,不過足以提起她的注意力。
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抱緊設計圖,彷彿一種保衛者的姿態。顯然她忘了那其實不是屬於她的東西。
加德的紅髮濕漉漉的,肩與脖披蓋著半濕的毛巾,他裸著上身緩緩地走來,臉龐並未有半絲不悅。
「你該走了。」他的眉頭淺淺的擰起,又舒展,語調平淡。
「哼。每次完事都像趕什麼似的趕人,你不是待會兒還有客人吧?」依莎的紅唇嘟得高高的,眼角倒全是笑意,像要抓偷腥貓的小姑娘(縱然她不再是)。「我說,肯定有的。」
加德微笑。
略有些豐腴的手指收攏設計稿圖,依莎輕輕的哼了一聲,對於這個不算陌生的男人惡質的性格微露不屑。笑而不答?噢,加德就是那個樣子。
「因為這次是在一樓嘛──以前會讓我躺在床上的哦?」她意有所指地大笑起來。
「那張床今天有主人。」加德聳肩,委婉的表示。
算算時間,凱恩應該要回來了;他說是只回去拿個資料,晚餐前會到的。
「哼、哼。」依莎不滿的撇開頭,乾脆的把紙一掃全扔進自己的大包裡,大大的杏仁眼瞪著她的性伴侶。「無恥,祝你有一天被你的慾火活活燒死!」
「那樣似乎也不錯。」他雙手環胸,不置可否的答道。
「混帳!」她高聲叫著,玩鬧的成分大於怒氣,依莎一翻白眼,揚揚手中拎著的包推開大門。「既然你不阻止我,那我就拿走這玩意兒當作心靈補償啦!」
加德沒吭聲,站著,直到依莎的背影也看不見了才動作。
他默默地收拾稍微狼藉的一樓工作室,所有剛才與依莎翻雲覆雨的痕跡,物品一一的歸位了,就像這屋子一直都只有他一個人。然後他把『Closed』的牌子翻轉回來,改成『Open』。
那些圖啊──反正都是要丟掉的垃圾,算了吧。他想。
φ
凱恩緊抱著棉被,只露出一雙湛藍的雙眸,偷偷的睨著在衣櫃前換衣服的加德。後者抓起衣襬,發出沙沙聲響地向上拉──
他嗖地把腦袋瓜縮進被裡。這畫面太刺激了。
不過那什麼,加德的後背……
「哥,」凱恩先是開了頭,停頓了下才繼續說,聲音蒙在被子內感覺有些不清楚。「我記得,你背後有個紅刺青吧?花之類的。」
「嗯。」加德答。
真夠簡短得了。沒有沙沙聲,還沒穿上睡衣嗎?凱恩想著,默不作聲地腦袋又嗖搜地掉出被外。
紅色的琉璃花苣,那是加德身上第一個也是唯一的刺青,從背部的一半下探腰際,幾乎竄進屁股縫的,刺青。
對凱恩來說,它的樣式是再清楚不過了;因為是加德嘛!
但是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同?他瞇著眼睛,打量著兄長光裸的背。
「哥,你最近去補刺了圖案嗎?」凱恩看到了,正中間那裡,多了個奇怪的印記,像長了蛆的圖騰。
忽然間他瞪大雙眼。
不,等等等等、等等,那不是亞戴剛脖子上的那個──
「沒有。」加德像是終於選定好要穿的T恤,迅速套上之後朝雙人的床鋪走來。「怎麼?」
「那、你後背,呃,花圖案的中心那是?」凱恩結結巴巴的說,不是因為加德已經摸上床的另個位置,而綠色的虹膜正轉也不轉的盯著自己。
亞戴剛的話在他的心頭打轉。
所以,加德選了他嗎?他要代替加德,去死嗎──
「中心?有什麼?」
凱恩抿唇,兄長疑惑的表情看起來沒有異常,或者說,感覺上壓根兒沒這回事似的。
是真的不知道,還是假裝的呢?
「不,我大概眼花了。睡覺吧。」凱恩眨眨眼,笑嘻嘻地說道。
即使他是供品也沒有關係,有加德在就好了吧。他含糊的想,往兄長的方向蹭了蹭。